觋月

【我想要一颗金刚不坏的肝】乐色文风,底层画手,最拖延症coser,绑定社团没有钱。
现在沉迷谜鹅

[空间点文出的神经病东西]
点的关键词:
#化身#
#恶魔 浪翻天#
#天使 星老板星懿#
推荐搭配歌单《Bloodborne原声合辑》
[自杀式写文,奇文共赏,大型ooc现场。
不了解的旁友可以当原创沙雕文来看。
社里的家伙们莫名冒出来的关键词让我自杀,因为两个关键词都是社里的成员orz。
如有冒犯请来戳我,我会删掉并在此土下座道歉,我也没想到点词会那么刺激🌚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常交流(:з」∠)_救救孩子吧我要自杀了这是什么破烂东西
日常希望不要让美丽的西洛洛看见🌚]

    活了再久也会无聊,更何况是慵懒的恶魔。
    海水刺骨地像冰锥,钻进指缝,渗透了黑色的绸缎,逐渐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甚至怠惰到不愿意动一动手指,不愿意在这涨潮的海水里挣扎一下,他就这样收起骨翼,在冰冷掩盖口鼻前最后打了个哈欠。
    很久没有见过那些脆弱的生灵在焦黑的土地上自相残杀了,再一次睁开眼睛,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出现?无论是什么,至少能打发时间。
    抱着这样的想法,恶魔在海浪的嘈杂声里陷入了沉睡。
   
    金发的少年看了看天边,暴风雨刚刚过去,贡多拉摇摇晃晃地开始了新一天的航程,天边甚至都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金红色。
    他握着脖颈上垂挂着的十字架,朝着云端默念起福音歌。
    “It was grace that brought us safe thus far,and grace will lead us home.”
    垂死的病女梦呓,说荣耀降临在他额角。星懿盯着那女人脆弱的眼眶,生怕下一秒,她的眼珠就从干涩的眼角掉出来,砸在地上,像块被舍弃了的布丁一样被踩成一团黏稠的液体。
    他不过是接受了耶和华的旨意,前来看看这世间忽然流行起的瘟疫究竟是古神在作祟,还是恶魔的杰作。
    天赐恩典,他这样说道。
    让他碰上的一切,都是天赐恩典。
    波澜被镀上了柔光,他就像另一场飓风,黑色的袖口被卷得看不见原本的皱褶,灰银的发被海水轻抬,纵上浅浪。
    那人撞入视线,就好像离群之鸟和惊鸿一瞥下炸裂填空的白色闪电,浓黑的乌云被不均匀地涂抹,染上整个天空的灰尘,从苍穹的一角,遮住所有侵染过金色的光耀。
    星懿不禁俯下身,仔细看着这个被海浪带来的人。
    被朝霞染上淡红的色彩,他纤长的睫毛显得更加修长柔软,细腻的皮肤过分白皙,让星懿觉得那脸颊被海水一镀就要消失不见。
    他轻的和他的身材不符,就好像长着一对鸟一样巨大的羽翼,减轻了他本身的重量。星懿把他带到了船上,木板拼凑出的贡多拉在柔柔的波纹中晃荡着,把两人带向整个城市最高的建筑。
    每一个景似乎都一模一样,配色,花纹,形状,包括那些伏在腐烂发黑的尸体上哭喊着颤抖着的人,都不尽相似。
    星懿没有眨眼,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冒起一个想法,要是这次来的不是自己,而是让怜悯看到这一切,会怎么样?
    安顿好了这个男人,星懿放下木浆,教堂后院升起一团浓黑呛人的长烟,就像用火焰搭建的巴比伦塔,直通天际。
    星懿逆着人潮,握紧了腰间尚未出鞘的长剑。他抬手,扯住一个路人的衣角,想要问问具体情况。那人咒骂一声,挣扎着想要推开星懿,他的喉咙里传出的是像是嘶吼一般的声音。
    “再不逃就要被杀了,被那些恶魔拖下地狱!那些尸体活过来了…!”
    如同低声粗重的喃喃自语,在下一秒变成尖叫消散开来。
    那人的身体被从中间撕扯开,骨头被强行拉开的声音就像教堂的铜铃被木槌敲得乍响。满腹肚肠像几团盘卷起来的毛线球,带着炙热的温度落在地上。
    星懿抬起手袖遮住脸颊,他不想被这些血污沾染。可透过手袖边的蕾丝缝隙,他这次想要探寻的东西有了答案。
    那人的血液从他身后怪物的利齿间被尽数抽走,肉体干瘪下去,皮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透明。他的血管残留下来,变得乌黑,他活像一颗冬日干枯的树木,劈下来就可以当作烧火的木材扔进火堆里。
    “胜利的曙光照耀之下,驱散一切的不安与阴暗。”
    他手袖下的右手腕蔓延上金色的符文,他抽出长剑,连着面前已经变成干尸的人一起砍成碎肉。攻击他的怪物还保留着一些人的特征,虎牙刺破了脸颊,穿透脂肪和皮肤向外生长。
     星懿只能这么说,他曾经是人,现在不是了。
     怪物不算强壮,哪怕不用重击也能把他们轻松地切开,只不过他们的数量,是整个教堂里摆放着的所有尸体。
    前仆后继,星懿看着越聚越多的怪物,只得向后退去。脚下干瘪的尸体脆得像薄片,在鞋底发出碎裂的声音。就快要栽进海里,星懿侧身躲过一道爪击,却差点撞上另一个带着粘稠唾液的尖牙。
    他胃里一阵抽搐,手里的长剑一松,被击飞到一旁,他正准备跳下码头,落进水里捞出那柄闪着金色光耀的圣剑。
    猛得一击,星懿身后准备偷袭的怪物被一剑砍下头颅,沉重的头骨砸到地面上,瞬间化成一滩脓水,栽进河里。
    “啊,早上好。”
    星懿一回头,是那个船上的人。他打着哈欠,把手里的长剑当作拐杖撑在木船上。他穿着贵族模样,应该也是在附近哪个地方落难的有钱人。
    浪翻天缓缓张开手指,挥手扯住星懿的领口,一把将他拉到船上,不知什么时候,那把属于星懿的长剑已经被浪翻天拿在手上。
    木浆在刚才的摇晃中掉进了水里,在怪物的嘶吼声中,甚至连一声水花四溅的扑通都没能引起两人的注意。
    浪翻天用余光瞥向满是血污的石地板,上面块块碎肉还没有死透,不安分地左右扭曲着,试图找到“同伴”,再在哪个被黑暗包裹的角落再次拼凑起来。
    他勾起唇角,知道星懿是基路伯的人,自己手里不断传来灼烧感与疼痛感的圣剑,便是耶和华之剑的千万分之一。
    可是他不想揭穿星懿,他只是尽量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因为这样比较有趣。
    “哦,感谢全知全能的神。”星懿接过长剑,掏出手帕仔细地把剑刃上带着腐臭的黑血擦拭干净,毫不犹豫地把手帕扔进了腥咸的海水里。
    浪翻天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呢?”星懿顺着他下巴昂起的角度望去,今天的太阳没有散着金光,没有红橙美丽的色泽,今天的太阳,伴着村民的惨叫和血液喷出身体的刺耳声音,如同一个辐射出腥臭味的红色圆月。
    船缓缓地行驶着,两人好像重逢的老友,交换起名字,像嘴里吐出的话语不过是家常,丝毫没有戒防心地谈论着眼前这一切异象。
    浪翻天把刚才缩进袖口的衬衫拉扯出来,优雅地站在船头,他回首看向星懿,微笑着开口。
    “根本没有神,神根本听不见这些人的哀嚎。”
     星懿的视线掠过浪翻天的肩头,重新落回血红太阳的边缘。
    他曾听说过,屠杀过后,血阳东升。

     “你为什么喜欢吃这种东西,不就是水果和燕麦的混合物。”
     “你才是,那么无趣,贵族却不喝酒。”
    老板擦着玻璃杯里剩余的酒液,淡黄浸湿了白色的布料,从横竖交织的粗糙纤维中透了过去。劣质的玻璃叮当作响,酒瓶里的麦酒重新填满杯子。
    剩余的人围坐在干冷的炉火旁取暖,对对方的处境冷嘲热讽着。星懿回头,他对这个贵族装扮的人很有好感,就是那种,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
    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目的,没有询问这些怪物的来源,也没有想要找寻同伴和家人的欲望。他就只是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些人五十步笑百步,浅浅地勾起弧度,像是在看一出好戏,打发无聊的时间。
    星懿虽然好奇,但却没有提出疑问,因为这些对他毫无意义。
    这个村镇很快就会沦陷,在不久后就会在恶魔的手心里被揉捏成碎肉。
    所有人都会死。
    可是他是荣耀,他握紧了剑,打开了被破烂的木头桌子抵住的门。
    门口死去多时的骑士,轻轻一推就变成一堆灰色的粉末,胸口的银十字架当啷落地。他还记得这个卖花的孩子,她是个眼睛里有星星的女孩,此时的她嘴角勾着长牙,花瓣被碾碎,糅合在土里。黑猫低吼着出现,在木头的屋檐上踱步。
    他透过这一碰就碎的气泡看到支离破碎的纷呈世界,不知道哪里来的钟声猛得把他击醒,这简直就是恶魔的咒颂,顷刻间毁了一个城镇。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个看起来纤瘦的贵族竟然拿着长剑砍下了来犯者的头颅。
    “你说这个病入膏肓的地方,这些人死后去了哪里?”
    星懿站在钟塔最高层,打破了彩色玻璃拼凑出的大窗。琉璃碎片掉下高塔,直接落进了黑暗的坍塌处。
    浪翻天低头看了看怀表,擦了擦上面不小心飞溅到的血迹,“被我吃了。”
    一向严肃的天使笑出声来,把怪物的尸体推下钟塔,看着它堕落,在不见尽头的底端留下最后一声巨响。
    “开什么玩笑。”
    
    不到几天,昌盛繁荣的城镇就被侵蚀地只剩下教堂里了了的几十个人。两人合作地十分愉快,只不过眉头一皱,不得不去用剑刃刺穿邻居的喉咙。
    接二连三失去的同伴,最后只剩下在恐惧中不停颤抖着的村民以及不够支撑三天的物资。
    星懿把口袋里的小巧十字架分给角落里蓬头垢面的男人,他颤抖的手接过饰品,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出口。
    一直在旁观的浪翻天忽然开口,打断了星懿的布道,“神,因为有人相信才被称作神。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人相信神了。”
    星懿皱起眉,这个地方的信徒都虔诚有加,教堂的修筑比学校和集市还要密集,两人相处甚好,他不相信这句渎神的话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
    那人靠在门口,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快听,他说'恶魔降临了',她说'这是地狱,恶魔带着瘟疫占据了街道'。这些愚笨的人,现在相信的是地狱,是恶魔。”
    “你要说神不存在,但恶魔却存在吗?”
    “只要有人相信,他就是存在的。”
    星懿举起长剑,指向浪翻天的心口,“就是你吧,恶魔降临,瘟疫出现。”
    浪翻天没有反驳,只是耸了耸肩。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连身侧抽出佩剑的欲望都没有。
    星懿皱起了眉,“我那么相信你……”
    布料被暴力撕裂开来的声音刺耳,浪翻天身后张开一对深黑的翅膀。海风骤然卷起巨浪,翻滚着把天使带进夜幕下潮湿黑暗的深海里。
    浪翻天笑着反驳,“你的信仰早就不复存在了,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罢了。我被这个城镇选中,在这里得以保持形态到现在,正是因为你相信我啊。”
    透过水波,两人第二次认真看对方的脸。
    这次是浑身纯白的人被海草纠缠着,而黑色恶魔头生双角,在又一次撕扯开云雾混沌的电闪雷鸣中乍现。
    它们汇聚在一起,像无数个发着光亮的太阳,水滴从他的发尾坠落,被红色的血液更快地截断,融进透彻的深海。
    星懿闭上眼睛,他会像一条走到生命尽头的蓝鲸一般,在重力的拉扯下从大洋的顶端堕入深海,最后在海底珊瑚虫的尸体里腐烂到只剩骨头。
    “人经常说,经历了生死与共,都会有所谓的羁绊。”
    “我们都不会。”
    恶魔站在黄昏边缘对他苦笑,骨翼微抬,似乎慵懒地不愿抬起,连这细小如介子一般的角度都是由狂风提起。
    浪翻天把手一抬,赤色的发丝在星懿的视野里逐渐被抹花。
    “再见,伪善的天使。”
    海水毫不留情地涌进唇齿,星懿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虚空中有种妄图扯住悬崖边一颗新生的草苗的欲望。
    “我还以为你会用耶和华的剑穿过我的心脏。”
    囚鸟渴望自由,不死者渴望永恒的沉睡。

    没了翅膀只能被禁锢在地上,这些灼热的土地和沉重的沼泽限制了他的手脚。剥夺白色的羽毛,万箭穿心,在重力的拉拽下,就如同穿戴了过于巨大的手铐和脚镣。
    “你成功了,你折去了信使从属于荣耀的翼。”
    他抬手,推搡着人群,盯着那匍匐在教堂顶端十字苦架上的石像鬼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那个东西就会消失。
    一开始是小步移动,后来到大步跨过,最后是小跑着穿越人流,脚步越来越快,靴底带起苍白无力的水滴,践踏下沉重的污水。
    星懿抱住自己的肩膀,被处刑的伤口裂开了,新鲜的血液把身后白色的衬衫染湿,血一滴滴把后路标上轨迹,就好像汉赛尔扔下的面包碎渣。
    十字架顶端的人影站起身来,身后巨大的羽翼猛得张开来,遮住了大半个月亮,如同巨龙一般把半个城镇都拖入阴影之中。
    一段话闯进脑子里,就是这个恶魔说过的,他说“越是相信就越是恐惧,越是恐惧就越是相信”,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相信他的存在,认可了他的力量。
    右手的光芒在黑暗中发挥不出平时的丁点力量。被神的荣耀所舍弃了,只剩下暗淡的光,就像烧到最后的火柴棍。
    光耀苍白,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他会被冻死的,他知道他一定会。
    站在高地的那个恶魔,那会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这是作为人的欲望。
    他昂起头,等着恶魔把他一起带进地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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