觋月

#设定：漫画鹅的哥哥，父亲与母亲与鹅沿用美剧的#

#伪乙女向#

#有谜鹅部分，大部分是鹅单人向#

bgm：《Kate》——Jonathan Morali

《Crosses》——Joaé González

《Timelines》——Jonathan Morali

致科波帕特先生：

科波帕特先生，我恨你。

你可能已经记不得我了，我甚至不知道你会不会读这封信，但是我讨厌你，不是因为这些无聊的原因。

我觉得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承诺。也许你兑现了很多人的，可你偏偏没有兑现我的那个。

我们孩提时就认识了。

很小的时候，你总是被别人欺负，同学，老师，甚至包括你的家人们。你没有玩伴，没有朋友。对不起，我为正在向你提这些事感到抱歉。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有个孩子在你被欺负的时候站了出来，帮你呵斥那些霸凌你的家伙。只不过之后你们都被打得很惨。我就是那个孩子。

那次以后，我们成了朋友。

我不希望你再被欺负，便让你发誓。

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是个冬天。哥谭的冬天向来都很冷，白茫茫的雪地里，你的脸颊被冻得通红，我把我母亲亲手织的红围巾送给了你，那条红围巾的一角被我绣了个幼稚的小企鹅。我借此告诉你，从此以后，别人若是说你企鹅，就是在夸我的围巾好看。

你围着它，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正盯着我，我承认，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你就站在我面前，振振有词。

你承诺我，你会一直好好的。

而后不到一个月，你的哥哥们接二连三地出了事，无一不是因为意外去世了。

你的眼睛从来没有那么明亮过，神采奕奕。我猛然间明白，这些意外都是你造成的。

你是个天才。

你高兴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你未来的计划，我们笑着啃完了同一块鸡肉三明治。

你再次承诺我，你会一直好好的。

可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你。你的不辞而别，让我伤心了很久。

这就是我们孩提时的记忆，我一直铭记着每一个细节，你身上的伤，你的笑容，你的哭泣，你的小把戏，你的尖鼻子，你的，承诺。

我以为你离开了哥谭。

在我大学毕业以后，我找到了工作。但老天不总是眷顾我。很不幸，我的母亲生了病，是肿瘤。我需要钱，我当心理咨询师的那点钱已经不够了，我只能去找兼职。

那天夜里，刚刚下过雨，整个空气里都是一股冰冷的气息，混着我喜欢的，灰尘和泥土被打湿的味道。

我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在一家酒吧门口，我被路上行驶的车辆溅了一身水，我咒骂一句，抬头望去，这家酒吧叫做冰山。我看到门口立了个牌子，说是在招服务员，我便以试试的心态走了进去。

我闻到了我喜欢的味道，不止是雨水带来的。

灯红酒绿之间，恍如隔世，我看见了你。

我差点呜咽出声。

我断定那就是你，一定是。黑色的头发，尖鼻子，宝石一样的蓝眼睛，那肯定是你！

我跑上前去，我欣喜若狂。你似乎没有认出我来，抬头问我有何贵干。我有些失望，但那又如何，我更欣喜我见到了你。

那次面试，我拼尽全力去取悦你，我得到了这个职位。可我却发现，你的腿受了伤，显然还有后遗症。

我恨你，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你没做到。

从那以后，我每天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在酒吧里当服务员，虽然有些顾客真的很混蛋。

有一天，一个男人找到了你，我躲在一旁悄悄地听。他自称是警察局的，而你叫他詹姆。你们似乎有什么渊源，讨论着对我来说完全新鲜的话题。

我这才知道，你是黑帮的。

那又如何，你无论做什么，你都是我的科波帕特先生。

那天，我被你打了，因为偷听。

我跪在地上，一声没吭。因为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被欺负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那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属于你的东西，掘强，仇恨，以及蜕变。我也想让你从我的眼睛里，看到我想说的话。

我告诉你，我想留在你身边。

你冷哼了一声，随便丢了一把叉子给我，你要我把它刺进自己的手掌，以证明我对你的忠心。

我猛然觉得这是值得的，就按你说的做了。你有些惊讶，却只是从枪套里抽出了手枪。

当你把枪口顶在我的脑袋上，那感觉冰冷得像多年前的雪花。那时的我已经无话可说，只是流泪。但我确信，那一定是生理眼泪。

你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枪，让我滚。

等到我第二天战战兢兢地来上班，你却让医生看了我的手，让我留了下来。

我喜欢，默默地站在你身后，在角落里注意着你。

我想着我会平淡地度过一生，但看来是不行了。黑帮成员总是很危险，况且你还是个老大。你的酒吧遭到了袭击。那天清晨，我觉得那是我会永远记得的一天，我的母亲要做手术，而那天的你戴了一条围巾，红色的，底边上有个胡乱幼稚的绣花。

这下子，我搞不明白了，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可我又不敢问你，我怕那个答案让我质疑自己做过的所有关于你的决定。

那次袭击，你瘸着腿，抬着一挺轻机枪，大吼着向敌人扫射。我躲在桌子下，期望这一场混乱快点结束。忽然，我见到角落里一个男人朝你开枪，我想都没想，冲了出去，我怕你再不遵守和我的承诺。

“科波帕特先生——！”

戛然而止。

等我再次醒来，眼前已经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了。医生告诉我，我的母亲手术出了意外，不幸去世了。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个星期后，你来看我了。

我的眼睛肿了，那时肯定很丑。你放了一束花在写着我名字的病床前。我哭着问你，你究竟记不记得我，我呜咽着求你，遵守承诺。

你没有说话，最后一次，你的蓝眼睛盯着我。

我在里面看见了我的样子，真的很丑。我那时再一次向自己确定，你的蓝眼睛，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双眼睛。

你就这样径直离开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沉默。

我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领到了高额的补偿金，我安葬了母亲，在你的酒吧附近为自己租了间公寓。

你不再见我，让警卫把我拦在酒吧外。

可我不在乎。

我把心理咨询的地点换到了新公寓，很多病人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的余光总是在窗外，每天会有那么几个时候，盯着窗外看个三四分钟。

他们问我在看什么，我摇摇头回答，一个老朋友罢了。

我不在乎，因为我能在你出酒吧的那一刻，从窗边看见你。

忽然有一天，你不再从冰山酒吧出来。

我慌了，推掉了好几天的工作去找你。我哪都找了，哪都找不到你。

你是不是又走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段时间，没有你的那段时间，一切都是黑白的。哥谭又下雪了，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我喜欢的气息。我怕你归来后，只剩下阴影。

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风云变化，再次见到你，居然是在电视上。

你要竞选市长了。

我注意到，你身边有个绿色西装的男人，你看他的眼神，似乎都超越了朋友的界限。纯粹得，就像你的孤独一般。

我给你投了票，向所有我身边的人推荐你。你不负众望，成为了哥谭市的市长。

我生活在哥谭市这个全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但这是最令我自在和安心的一座城市。

因为你是哥谭市的市长。

我相信你一定能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我去墓地探望母亲，我远远地望见了你，你和那个绿西装的男人站在一起。我不敢过去，甚至不敢走近，只能望着你，盯着你，甚至很过分地忘记了来时的目的。

我知道你和那个男人定是发生了什么，那是些什么让你开心的事。你的笑容让你更英俊，更美好。而我只能等到你走后，才敢偷偷凑上前去张望，那是你父亲的墓。

你的父亲，你终于找了他，只不过事与愿违，他已经去世了吗？我猜测。

对你的感情，我说不清楚，我知道那不是爱，可……到底是什么？我解释不清。

我跟着参观的人群去参观市长大厅，我听到你的演讲，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如何走进政界的，但我知道你站在高台上，朝所有人微笑，你是所有人聚焦的重点，那是作为一个大人物才有的风范。

不久之后，传出了消息，说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弃了当市长，一夜之间，所有电视节目，所有报纸报刊，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议论你。

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的天哪，我恨你。

你又没有履行和我的承诺。

你又在哥谭消失了，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但我相信，你一定活着，你定在哥谭的某个地方活着，老天绝不会让你死。

我的直觉是对的，你又回来了，而且是在楼下的酒吧。

冰山酒吧一直是让我无比注意的地方，它很吵闹，时不时还会传来尖叫和枪声，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我也同样。

听着那吵闹声入睡，就好像我又站在你身后了。

我又去了那个酒吧。你门口的保镖已经不记得我了，连你也是。保镖简单地检查了我的身份证，收了入门费，就放我进去了。酒吧中央多了个被冰冻起来的男人，我一眼认出来，是那个绿西装的男人。他懂得如何取悦你，但在惹怒了你之后，却不懂得如何获得你的原谅。

你从小就懂得如何去争夺你想要的，用你自己的方式。所以你的王座坐得一直很稳当。那个“冰雕”跑了，但他和你的渊源却依旧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见到他经常出入冰山酒吧。我怀疑他不仅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爱人，但也只是怀疑。

我明白你的家庭对你的影响有多大，我亲眼所见。我从不觉得你冷酷，你残忍，要说为什么，那是你的家庭，你的童年送给你的，唯一能让你在这哥谭活下去的礼物。别人带给你的这一切，你便尽数还给他们。

哥谭不宁静，有个像小丑的罪犯想要炸了整个哥谭，一瞬之间，他把已经在崩溃边缘徘徊了很久的哥谭变成了真正的无人之地。

各大势力瓜分领地，政府威胁，全面封禁，断水断粮……我算是很幸运，到了那个叫詹姆的警察局长那里，还算能好好活着。

可是你在哪？科波帕特先生。

你去了哪里？科波帕特先生。

你还好好履行着和我的承诺吗？科波帕特先生。

我听到他们议论，警察，包括许些平民。他们辱骂你，说所有人都讨厌你。我不敢苟同。他们说你是个令人讨厌的自卑瘸子，是个看不得比自己好的人，自私自利，穷凶极恶的罪犯，我听到了所有所有所有，有甚于孩提时别人对你的辱骂与诬陷。若是你在我身边，我会对你说，科波帕特先生啊，你用不着自卑，你为何自卑？

你是我们最好的市长，我最好的科波帕特先生。

我迫切想要知道你的心情，直到二十年以后也是这样。

你身材有些走样，但那股与生俱来的风范还在。蝙蝠侠经常来找你的麻烦吧？全哥谭都知道他急不可耐地等着把你和那个绿西装的男人送进阿卡姆，不对，那个绿西装的男人是谜语人。我知道你很痛苦，也很开心，我能看到每天你出入冰山酒吧时，被你叼着的高级雪茄吹出的烟下，你逐渐苍老的面容，我也能看到你和谜语人共同犯罪时那桀骜不驯的疯狂眼神。

那是你的快乐。自私一点说，我甚至不愿意让蝙蝠侠制裁你，让这个城市再更疯狂一些吧，因为你是快乐的。

你还在冰山酒吧，我还在酒吧旁的公寓窗边。

请你答应我。

你要一直，一直，一直好好的。

                     你的【写了后被划掉】
                              ××××年2月7日